温锦在车里呆了许久,游州总算是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他们已经走了,我喝口水,渴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温锦提了水壶给他倒水,游州咕嘟咕嘟一气猛灌了三杯才停,然后急急地问:“方才甩疼你没?”

    温锦听得直疑惑:“何时?”

    “就是你说我被人骗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点力道能甩疼她,她就是个玻璃人了。

    “哥,你可打听到什么没有?”

    “他说让我多囤什么紫草根呀,雄黄什么的,说的语焉不详,白瞎了那匹御赐的彩菱纱,我就说随便糊弄他一下得了。”

    温锦摇头:“这个七叔是个老江湖,见多识广,东西好不好一眼就分辨得出,不是好东西他不会收下,也不会透露有用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紫草根,正对症血热毒盛,雄黄有避秽化浊,杀菌消毒的作用,都是治疫所需的药材。

    “二哥,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?朝廷调配的药材里,可有这两味药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,得到了地方才能确定,你在怀疑什么?”

    “红纱疫未能得到控制和治疗,送去邺城的折子上写得触目惊心,说榆林镇的医者皆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痛苦死去,既如此,七叔又为何能确定这两味药材可以奇货可居?”

    游州沉吟了片刻:“他会不会是敷衍我,随便说的?”

    温锦从矮桌上拿过一张纸,上面写了许多药材的名字,紫草根和雄黄赫然在列,且都排在前面。”

    游州目光冷然,这么说这次的疫病,或许另有隐情?

    沿途经过城镇时,温锦都会不厌其烦地去一家家药铺问一问,越是靠近榆林镇,药价就越高,有的地方简直高到离谱。

    她挑了好说话的人问:“我听闻附近有地方发生了疫病?太可怕了,他们会来这里买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