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瞧见热闹的杜阿金追上来道:“妹子,阿兄还没吃饱,酒也没喝好,还有好些话要与瞎子说,咋就…就走了。”“有人替我们出酒席钱,还不好。”“那也得让人吃饱吧。”“俗话说得好,饭吃八分饱最宜养生。”“你这又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,”杜阿金走到杜阿银前头问,“妹子,这瞎子跟我那妹丈咋回事,像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。”“问你妹丈去呀。”“我傻呀,我宁可问瞎子也不问他呀。”杜阿银叹口气道:“就这点本事,还那么多事,真是的。”酒楼外,停了一辆马车,齐奕一见就朝马车跑去,杜阿银赶紧叫道:“奕宝,干嘛?”齐奕指着那辆马车道:“是爹爹的马车。”“我们坐车走了,你爹咋办?”“爹爹骑大马马。”杜阿银只得一拎袍角跟着齐奕上了马凳,然后进了马车,杜阿金追上来道:“呀,妹子,这是妹丈的车吗,这般奢华,搁陵川城怕也是头一份了。”杜阿银无可奈何道:“你眼里就只有陵川城那么大块井。”马夫等人一坐好,便问:“夫人,回府吗?”“去过‘东升客栈’。”杜阿银没想到马夫居然称她为夫人,这声“夫人”和丘无为那声“齐小夫人”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。杜阿银把二秃三白等人接到宅子,小奇已然站在院中,背后背着缠了布条的刀,造型那是酷酷的。齐奕一见就乐了:“小奇哥哥,是小奇哥哥,小奇哥哥好好的嘛。”等车夫停好车,还没放好马凳,齐奕已经迫不及待地下了车,朝小奇跑去。杜阿银摇着扇子下车道:“小奇,那把刀瞧着就不轻,你没事也背着,不累得慌呀。”杜阿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,小奇不会有任何回应的,齐奕一扑到他身上,他就抱着齐奕走了。杜阿银只得对杜阿金道:“你住那屋子,我瞧着挺大,你就先带小奇他二叔三叔和小珏去你那里休息,我去跟小秋他们几个说一声。”程秋一听二叔三叔来了,自然就带着程春和程秋去看人了,妞儿也跟着去凑热闹。杜阿银一见没自己什么事了,就想回屋睡觉,除了被鞭子抽伤的地方有些痒,这几日走那么难走的山路,乳酸也还在闹腾。不过,杜阿银却见封旭骑着马带着骑着头毛驴的程瞎子进了院门。杜阿银便笑问:“大仙,你这是原谅你师弟了?”“本仙和你说得口干舌燥的,等喝了茶再与他理论。”杜阿银就不想揭穿这个一直喝着酒,还口干舌燥的程瞎子了,封旭轻轻撇了一下嘴问:“小奇如何?”“我瞧着除了和以前一样不说话,其余没啥反常的。”“二丫头,小奇对你可是巴心巴肠,你不许侮辱他。”程瞎子不满道。“小奇没你仙儿想的那么脆弱,对了,大仙,你这是哪里顺来的毛驴,还是头大青驴,脚程不差吧。”“这丫头满嘴胡说八道,本仙几时顺了。”“不是顺来的,是哪里来的?”“反正不是顺来的。”“说不出出处,就是顺来的!”封旭下了马,把缰绳扔给身后的随从,往自己的房间走去,杜阿银便问:“他这是做态,是还没原谅你仙儿?”“他啥时候不都是这般做态,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打小就这样。”程瞎子说起封旭,那是非常有感情的,杜阿银只得笑一下问,“大仙,那顿酒席钱,可是我出的,你和你师弟联络感情吃了,是不是该赔偿我酒席钱。”“臭丫头,又想哄骗本仙银钱,本仙看见是富付的酒席钱。”“你不是瞎子吗,咋看得见?”杜阿银摇着扇子一脸纯情地问,程瞎子瞪了杜阿银一眼问,“还在这里调侃本仙,想想自己以后咋办吧!”“我为何要想以后咋办?”“你现如今可叫一女二嫁。”杜阿银哼了一声道:“大仙,你说这话的时候咋有点兴灾乐祸的呢,真无趣,本银乏得很,休息去了。”“二丫头,别走呀,本仙还有话与你说。”程瞎子赶紧掏出钱袋数了十个钱放在手里道。“不听,困了!”“本仙算着你就会这话,聊十个钱的,如何?”这话把杜阿银逗笑了,冲程瞎子一伸手道:“本银眼下最缺的就是钱,拿来吧。”“真是的,二丫头最大一个毛病就是一点不念亲情,这点还不如富呢。”“你师弟还叫齐富?”“这不是叫顺了口,一时改不过来嘛。”程瞎子一顿道,“只是必须改过来,以后叫旭,小旭,这个名字好听,富呀贵呀,那是真俗。”杜阿银哼了一声道:“有件事倒真想与你仙儿聊聊。”“不收钱,随便聊。”程瞎子说话间已然把十个钱装回了钱袋,然后把钱袋挂回腰间。“小气样,我就想问你,那日在山上遇匪,那山匪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那枚翡翠扳指,你是哪来的?”“本仙捡的呀,看大小合适,就戴手上了,不曾想竟然遇匪了。”“你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哈,让我来说吧,你把那一万两银子转移走后,都换成珠玉宝石。”“本仙又不中意珠玉宝石,干嘛要换。”“因为珠玉宝石的价值高,便于携带呀。”“你,你别学着富,啊,旭,小旭,娘里娘气地摇扇子,本仙真是冤啊,本仙也不想活了,跳楼去。”程瞎子气哼哼出了门,杜阿银双手抱胸,看着程瞎子一会儿进屋一会儿出屋地折腾。最后程瞎子突然停下来恨恨道:“本仙才不上你二丫头的当呢,本仙不跳楼了。”“真是,本银只是好奇那一万两银子的下落,又没想谋你仙儿那一万两银子,你仙儿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?”“本仙就觉得你两口子就是合起伙来算计本仙。”“谁跟你的旭,小旭是两口子,这次初犯,估且饶过你,再有下次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