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,许曼上完厕所回来,进来就督促何臣吃饭:“饭都凉了,你还不吃?打算饿死让我守寡吗?”何臣这才把头抬起来:“我忙完这个就吃。”“行啊,你饿死之前,咱先要个孩子。你死了,我就带着你孩子改嫁,跟别人姓。”许曼双手叉腰,站在他办公桌前,一脸不快。“好好好,我吃饭。”何臣哭笑不得,赶紧起来去吃饭。许曼在盆里拿了一罐热牛奶打开,递过去:“喝点热的,这两天一直下雪,冷死了。”何臣喝了一口牛奶,胃里舒服极了。“你在家无聊,可以回去找爸妈聊天。”他拉过她手,放在手心摩痧。“得了吧,我一回去,他们就会左右夹击,问我:你跟何臣是谁的问题啊?结婚大半年怎么还不要孩子?他说不着急你可不能听,趁年轻身体好,把孩子生了,爸妈给你带。我会烦死。”许曼一通抱怨,让何臣笑的更欢快了。“你还好意思笑,咱俩结婚都没拍婚纱照。”许曼不满地撅嘴。“这不是没时间吗?过完年,我一定陪你去拍。”何臣哄慰道。“这还差不多,快吃饭吧。”“嗯。”成浩握着已经空了的咖啡罐,整颗心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,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。他站起身,转身走了出去。而这时,于海气鼓鼓地冲进来,又给了肖清礼一拳:“你跟我说钥匙扣在热水房的垃圾桶,我去找了,垃圾都扒拉一遍,根本没有。”“没有那就是被人捡走了。”肖清礼毫不在意,轻描淡写道。于海死死揪住他衣领,一个劲摇晃:“你赶紧赔我一个钥匙扣,谁让你扔垃圾桶的!”动静太大,许曼没忍住看过来。肖清礼一脸玩味地挑眉:“想要自己去买啊。”“我就喜欢你那个。”于海仍旧在发癫。“于海,你是在找这个吗?”许曼掏出钥匙扣,把手抬到一定高度,紧握的手指松开,一只白色兔子钥匙扣掉了出来,随着频率轻轻摇摆,像是在炫耀。“许曼!”于海掉头扑了过去,眨巴眼睛,“被你捡去了?”“哦,肖医生扔的时候我看见了。”许曼说着,意味深长地看向肖清礼,眉梢轻挑。肖清礼眸光微冷,不自觉地把手里的资料捏成一团。许曼收回视线,把钥匙扣放在于海手里:“扔掉觉得有点可惜,我洗干净了,给你吧。”“许曼,你真好!”于海捧着失而复得的钥匙扣,感动的要死要活,“以后你要是有事找我,我一定在所不辞。”“晚上去唱歌不?”许曼突然提议。于海一愣:“哎?你要去唱歌?”“大家一起去放松一下嘛,我请客。”许曼调皮地冲他挤眉弄眼。“可以可以!”于海忙不迭答应下来。何臣回过头,举双手作投降状:“我可不会唱歌。”“你只管在那休息就行,我跟于海唱。”许曼咧嘴笑着,大喇喇地揽过于海肩头。“许曼,你这样搂着我不好吧?”于海一脸羞涩。许曼白了他一眼:“想什么呐,咱们可以是兄弟,可以是姐们,就是不能有非分之想。”“啊?嘿嘿…是我误会了!”于海不好意思地直挠头。然后,于海给肖清礼投去目光:“肖,你去不?”“不去!”肖清礼十分决绝地拒绝。“把成浩也叫去吧,人多热闹一点。”许曼对于海说。何臣倒是不介意,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,这么多人,不会有事。倒是肖清礼脸色阴沉,突然开口:“我去吧,别叫他去了。他爸住院,一大家子都在这,没时间。”于海点点头:“这话没错,去唱歌要花钱,以成浩那种底子出生的人,心里肯定有感觉。”“我随便,人多热闹一点,于海你要不要再叫几个朋友过来?或者女性朋友也行。”于海一脸为难:“我哪有女性朋友,我要是有,还至于单身吗?”“我来叫吧,之前有几个同事辞职了,快过年应该在家,叫他们出来聚聚。”何臣说。许曼忙说:“好,你联系,就在最大那家卡拉OK好了,安排个大包厢。”“好。”“老公你真好!”许曼凑过去,抱着何臣脑袋,对着他脸颊猛亲一口。于海顿时觉得嘴里被强行塞了半颗柠檬,酸的快倒牙:“你够了!许曼!这是医院,注意形象!”“我亲我老公,你不服气啊,你也可以找个老公亲。”许曼十分张扬地仰着娇俏的小脸,双手叉腰,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,嗓音软绵动人。于海气的直掐人中:“我一个大老爷们,去哪找老公?”何臣抿唇低笑,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。而肖清礼望着眼前这一幕,垂帘遮住眼底的暗淡,心脏没由来的刺痛一下,让他呼吸一滞。夜班由较为清闲的部门医生来顶班。等他们下班的时候,临近10点了。四人打车去卡拉OK,肖清礼先一步坐进副驾驶。许曼夹在何臣和于海中间,她一路上都在跟于海激烈讨论唱歌的事情,车厢内只有他俩叽叽喳喳的声音。“许曼,我怎么没发现你多才多艺,还会飚高音。”许曼十分轻狂地挑眉:“那必须的。”卡拉OK包厢,许曼举着麦克风,扯着嗓子,声音尖锐。在座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捂紧耳朵,痛苦地把眉毛拧成麻花状。于海用胳膊肘捣鼓何臣,一个劲给他使眼色:“快去把你老婆拉下来,我受不鸟了。”肖清礼独自一人坐在点歌台,气定神闲地浅酌啤酒。因为,他早就问服务员要来耳塞。许曼的魔音对他来说,就是在挠痒痒。一曲结束,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。许曼羞红了脸:“谢谢大家!”“嘁!”肖清礼嗤笑一声,在寂静无声的包厢异常突兀。所有人,齐刷刷地向他看去。“难听的要死!”“你唱歌好听,你来!”许曼毫不示弱,直接走过去,把麦克风塞进他手里。肖清礼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:“我来就我来。”结果…只是换一种声音摧残而已。于海一个滑铲,冲过去切歌。“来来来,跳舞来!”于海热情邀请。其中一位短发女子应邀起身,站在大屏幕前的空地。于海跑了过来,把何臣几人都拉起来,指挥他们站好:“你们几个男的不会跳舞就在这当钢管啊,咱们笑笑最拿手的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