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进卫骐那辆帕萨特的副驾驶座,凌灵的心里已经无数次地盘桓“我后悔了”这几个字。
按照银杏山庄的所谓优惠规定,必须一名男士带一名女士前往办理入住登记,这名女士才能享受免费待遇。所以,不管她(抑或卫骐)愿不愿意,她只能搭他的车。
“系上安全带。”司机座上的男人冷声命令,一张脸遍布阴霾,无比可憎。
凌灵默默扣上。她的悔意又增添了一层。
卫骐启动了车子。过辅路,上高速,穿过一个又一个郊县,两人始终不说话。
“凌灵,你也老大不小了。”就快到达山庄所在的红松峪镇时,卫骐开了口,“我希望,你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”
“我不该做什么?”承受这一路的压强,凌灵终于炸了,“我做什么了?你倒是说清楚!”
“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,凌灵解开了安全带,又去扳车门。
“住手!”
帕萨特急刹车,在路边停了下来。
“你松手。”凌灵怒视着紧扣自己的那只大手,“松开我!”
“你闹什么闹?”大手的主人纹丝不动。
“谁闹了?”她反唇相讥,此前两次案件积累的那一丢丢对卫骐的好感,荡然无存。
“我来是放松的,不是听你奚落的。我倒想说,你——管住你的嘴,一把年纪的人了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心里有点数!”
卫骐没松手,冷笑了起来。
“我有数得很,你有吗?你不记得你说过的话了?我来提醒你。‘卫骐,你听好了,这辈子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我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让顾寒想起来,让他知道,他抛到脑后的那个人,一直在等他回来!’”
“你......”
“你当翻译的,记性应该很好啊,这几句怎么忘掉了?”他紧紧盯着她,好像要用目光在她脸上剜个窟窿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