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衙门,刘子京又上下打点一番,将可能涉及的人员一一打了招呼,又去和王明阳商议
“下午多亏了官驿的人来得及时,早早将搜银子的消息传了出来,才赶得急将牢底的这些箱子抢出来放在衙门后院,但总这么放着我心里实在不安,难保这御史明日杀个回马枪,又来咱们衙门找事做。”
王明阳也正愁这银子的放处,衙门后院还是太招眼了,一旦搜出来,更是十张嘴也撇不干净联系,这银子得转移,而且越快越好。
外头闪过一道人影,有衙役带着信鸽进来,刘子京王阳明两个拿了信来看,都是一脸的喜色。
麻烦解决了。
刘大学士果然是个人精,早知道宫御史是个不好对付的,借着南方的水患来了个调虎离山。
朝中有人替他已经上了书,说南边水患严重,赈灾银子需要个靠得住的去押送,刚直的宫御史是不二人选。一南一北,宫御史分身乏术,自然只能舍弃山东这边,往更需要他的南边去。
只要挨过这两天,御史大人一走,便一切好说了。不得不说,这一次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,南边的灾祸来得又急又猛,左右不过今明两天,便会有加急命令催着这位御史回京另赴要职。
两人将小信放在烛火上烧了,相视一笑。王明阳笑着同刘子京道;“宫大人此时想必已经接到了信,银子也不过再放上这两天,等御史一走,大人想将这银子放在枕头底下都行。”
这话逗得刘子京也笑起来,“我还嫌硌我脑袋。”
什么御史大人,还不是他们手里任意摆弄的一颗棋子。
屋顶一道人影闪过,隐没在夜色里。
第二日一大早御史大人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拾了东西从官驿动身,加急密令,南边又多出一个村子遭难,数万百姓居无定所背井离乡。
良田美屋被淹,饿孚遍地,宫御史又急又气,急的是百姓受苦,气的是手边这桩事没着落,来接任的是另一位御史,平日里和大学士走得极近,他一来,刘子京便是有天大的猫腻犯罪之实都能被遮掩过去。
官中蛀虫未除,南边灾祸又起,哪一边他都放不下,舍轻取重罢了。
算这刘家小子运气好,投了个好胎,得了条好命。
宫御史的马车从城门口缓缓驶过,刘子京王明阳两个假惺惺的送了一程,马车影子都见不着了,才高高兴兴回了衙门。
“跟咱们斗,不知道咱们上头有人吗?”
“过几日换回来接任查山东吏治的,是咱们自己人,到时候随意糊弄了也就罢了。”